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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舊家一樓的屋簷上,每隔一段時日,就會看到燕子築巢,未曾細探是在何時出現,只知啾啾聲此起彼落時,就是燕子的季節。燕子給人吉祥的象徵,所以街坊鄰居都很歡迎燕子的光臨,也就不計較偶而從天上掉下來的禮物(排遺)。
 
去年,約莫八月,老婆聽說五股溼地可以看到一整群的燕子,故與朋友相約前往,回家後,直說震憾;後來,再與老婆前去,燕子已寥寥無幾,好似錯過了時間,便說好隔年再瞧。
 
時間流逝,而記性也隨著淡去,或者說,今年我們根本就沒想起這檔事。一日,老婆一位在荒野保護協會幫忙的朋友竟又捎來賞燕的訊息,讓我們想起了去年的約定。趁著週末假日的時間,我們騎車前往。時值日落時分,遠處雲朵泛著紅光,彷彿被今天的烈日曬得紅通通的,而隨著陽光漸漸消逝,我們也抵達了五股溼地的蘆葦沼澤區。或許時間稍早,並沒有見到什麼人前來;不過,聽說荒野保護協會總會在此安排賞鳥的解說,所以我們就邊聊、邊等。不一會,人潮就愈聚愈多了。同時,已陸續瞧見燕子歸來。
 
幾隻燕子從我們上空掠過,有單飛者,也有三三兩兩。不一會,夜幕已悄悄低垂,風吹得蘆葦發出颼颼聲響,堤防內的路燈逐漸亮起,遠邊一抹雲霞已不復見;突然,人群中有人發出驚呼,所有人就像似有默契般地隨其手勢猛一抬頭。此時,剎見黑點滿佈天空,仔細一瞧,竟是數以萬計的燕子一起在空中盤旋,牠們忽升忽降、或東或西,交相穿插而過,真是蔚為奇觀。
 
陣陣驚嘆聲不絕於耳,因為情景實是罕見。一旁的解說大哥,也開始告訴我們這群燕子的由來。原來這燕子軍團中,包含了家燕、洋燕、棕沙燕等許多種類的燕子,每年三月遠渡重洋來台,在這裡生育與撫育下一代。待小燕子略大時,成群燕子就會聚集在這個富含食物的溼地,並在這裡教導小燕子飛行。等八月盛夏一過,就準備集體飛往南方過冬,以尋找下一個合適的家園。
 
眼望著成群燕子不斷飛舞,耳邊聽著牠們長途跋涉的故事,對於剛喬遷的我們來說,搬家可是一件很累的事;但為了成就一個家,再辛苦也是值得;而對於常常飛奔的燕子們來說,不知牠們是否為苦!舉家長遷,終究不易;但,這不就是為了完整一個溫暖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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